《死对头又逼我掉马[电竞]》晋江连载中~

顽皮学生陆×嘴炮夫子花的日常(一)(一发完)

陆小凤盘坐在蒲团,将头枕在檀木案几,眼睛定定看向窗外,窗外的树梢上,两只麻雀欢快地跳跃,互相梳理羽毛,好不快活。
陆小凤看得眼睛眯起,嘴角带笑。
“陆–小–凤。”
本在神游天外的人,听到这声温和却拖长了尾音的点名,全身一颤,忙立起身子。
却见一张眉目明朗的脸靠近自己,近得,一呼吸鼻尖尽是那人身上的草木清香。
“夫子。”

花夫子绝不是一个老夫子,反而只不过二十出头。
他眉目如画,眸若星辰,玄纹白衣,一只白玉发冠将青丝束起,风雅高洁。
他实在是一个英俊的男人。
是那种不管男人女人看到,都会想要将目光在他脸上多停留片刻。
他叫花满楼,连名字都这样诗情画意,让人赞叹。
可他是一个瞎子,一个瞎子怎么能成为教书育人的夫子呢?可他偏偏就是一个夫子,还教出了很多不错的学生。他们有的考取功名,有的知识渊博,反正不管如何,他是一个很妙的人。
陆小凤不管面前的花夫子看不看得到自己,却并不出声,只似笑非笑的看着他。
神奇的是,花夫子好像真的看得到他脸上那种戏谑而又不羁的神情,攒起了眉,“陆小凤,若你实在不想学这些东西又何必在这里白白浪费时间呢?”
陆小凤清澈的眼眸转了转,似乎真的开始思考这个问题,沉吟片刻,才缓缓开口,“夫子实在误解了,我既然来到书院,自然是想要学东西的。”
“可你从来没有认真听过我的讲课,而且总是最晚到达书院的,这样的学生让我很头疼。”
陆小凤叹了口气道:“我确实想学东西,可夫子讲的却总不是我想学的。”
花满楼板起了脸,他很少生气,他此刻其实也并未生气,只是用板起脸这个动作削弱一些和善之气,以便给面前这个难以驯服的学生一些压力。
“我真的不知道你这样的人来书院到底是为什么?”
陆小凤依旧笑着,“我知道很多学生是为考功名或者当夫子,可我却不是。”
“那你到底是什么呢?”花满楼简直奇怪极了,眉头拧得几乎要滴出水来。
“我其实想得比他们都简单,我只有一个目的。”
“什么目的?”
“夫子何不自己猜猜看。”
“你真的很无聊。”花满楼垮下了脸。
陆小凤却没有放弃,反问道:“那夫子读书又是为了什么呢?我知道你这样的人根本不会想要,更不需要去考取所谓的功名。”
花满楼道:“你似乎很了解我?”
“我本来就了解你。”
花满楼揉了揉额角,这个学生一定是他命里的克星,他一直以来都对学生很有办法,总能规劝他们走到他们本应该走的路上。
可唯有陆小凤,他却偏偏毫无办法。
似乎之前有一次,在课堂上,陆小凤趁他走过之时在他的白衣上染了一片墨迹,他明明是故意的,却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,然后义正言辞地说“夫子,不好意思了,我今晚去你家帮你洗干净。”
可不管他到底是不是故意的,花满楼需不需要他帮忙洗干净衣服,最终的结果却成了,陆小凤陪着花满楼回到家,四下打量一番,瞬间就溜了,那件脏衣服他根本没有多看一眼。
花满楼继续板着脸道:“可你应该明白一件事,还有很多真正想要进书院的学生,因为种种原因,或许是家穷困,或许是书院名额已满,让他们失去了坐在这里的机会。你已经得到了这样的机会,却一点不知道珍惜,不知道刻苦用功,不是白白浪费了别人的机会么?”
他又开始说教了,每当这样的时候,陆小凤就会觉得自己很纠结,他既想听他说教,又不想听他说教,这实在是很矛盾,他只好哭笑不得地看着他。
其实,他似乎更想听花满楼说一些别的。
一天的课程又结束了,陆小凤却还没走,他总是迟到,但他永远都是最后一个走。
他默默地在自己的木案边看着花满楼收拾东西,他上课从来不带书,书一直都在他的脑袋里面,陆小凤简直奇怪,为什么同样是脑袋,有的人就可以记住那么多呢?
收拾东西其实不过就是将他随身不离的折扇拿起,然后哗一声打开,此刻的他一点不像夫子,摇身变成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。
他的扇子很简单,跟他的人一样简单,白色的扇子,画着几只风雅的竹子,下面一块翡翠扇坠。
他折扇轻摇就要离开学堂,陆小凤喊住了他,“夫子。”
“嗯?”
“听说最近有盗贼抢劫,你路上千万小心。”
“谢谢,不过我这样的人应该没有盗贼会打我的主意吧。”
“谁又说得好呢。”
花满楼已离开了学堂,月色皎皎,他看不到,但他想象得到月光铺在身上如水银泻地般的明亮,所以他缓慢而悠闲地走着,感受夜晚的清凉与舒爽。
“站住。”
“打劫。”
两个贼人跳了出来,拦在了前面路上,此时,四下无人,自己又不会半点拳脚功夫,似乎只能任人宰割了。
花满楼并不紧张,却想骂人,不是骂对面的两个贼人,他只想骂陆小凤,他绝对是一只乌鸦,不然为何会有一张乌鸦嘴呢。
花满楼也没有一点害怕,他们无非就是想要钱。
他悠悠道:“我这样的穷夫子又怎么会有钱呢?”
贼人道:“你别想骗我们,我们清楚你的背景。”
他叹道:“看来几位已把我打听过了,那我只能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了。”说着,他解下了扇子下的白玉扇坠。
“这扇坠是佛手翡翠,市价至少一万两,想必能让各位满意。”
几位盗贼简直已傻了眼,在这条道上混了这么年了,从没有见过这么上道的人。随后,他们猛的爆发出一声欢呼乐。一万两,这简直是一个可怕至极的数字,他们拦路抢劫这么多年,所得财物加起来似乎都还没有一万两呢。
花满楼又悠悠道:“但是各位拿了这个扇坠之后可否答应花某一个请求。”
盗贼们面面相觑,这又是什么操作,被抢的还可以提请求么?但他们还是同意了,毕竟这样配合的抢劫对象实在太少见了,不只少见,简直从未见过。
花满楼道:“各位拿了扇坠大可以拿去换钱,然后就去做做小本买卖糊口吧,千万不要在做强盗了。你们应该很清楚,做强盗绝不会有好下场,孔子曰,己所不欲勿施于人。假如你们抢了别人的救命钱,或者吃饭钱,岂不无异于杀人么?”
两个强盗听着他说教,点头如捣蒜,每人五千两,足够他们轻轻松松过完下半辈子了,既然能够生活得还不错,谁又想当强盗呢?
花满楼很满意今夜的成果,他已将手里的扇坠往盗贼方向扔了过去。扇坠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璀璨的弧线,带起一丝轻微的风声。
扇坠还未坠落,却起了一阵衣袂带风之声。接着什么声音也没有了。
两个盗贼眼睁睁看着扇坠向自己飞来,又眼睁睁看着一个人像一只鸟一样从月下飞过,摘走了空中的扇坠。
“真是好玉啊,花满楼,你可真舍得。”是陆小凤的声音。
“陆小凤,你为何会在这样?”花满楼已呼出了声。
两个盗贼刚从这个鬼魅一样闪现的人身上回过神来,“你是何人?快把扇坠还给我们。”
陆小凤又把那扇坠细细看了一遍,皱眉道:“花满楼的东西总是这样漂亮,这样的东西绝不能落在你们这样粗俗的人手里。”
盗贼怒道:“难道你想死不成?”
陆小凤挂上了笑意,“你们两个若觉得自己的功夫可以跟我相比的话,大可以上来试试。”
两个盗贼的瞳孔开始收缩,他们回想起刚刚那人掠过的瞬间,那是轻功么?那简直就是生着翅膀的鸟。
陆小凤依旧笑意盈盈,但两个盗贼握着刀的手已经开始哆嗦,面面相觑地不知所措。
片刻后,两个人突然便沿着来路飞快的跑远了。
看着离去的两个背影,陆小凤脸上的笑变成了得意,他看向花满楼,却发现他没有一点笑意,不但没有笑意,反而整个脸都垮着,对,他在生气,他确实很少生气,但此刻他确确实实地生气了。
“我已摆平此事,你就不应该再来多事!”他声音冷冽干脆,全然没有平时的温和。
“你在怪我多事?”陆小凤简直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。

“从没见过像你这样多事的人。”花满楼已冷着脸往前走去,不管陆小凤,更不管那个扇坠。

“我刚刚帮了你,你难道瞎了么?”陆小凤也开始生气起来,花满楼的气好像撒的毫无道理。

“我本来就是一个瞎子。”花满楼忍不住回头对着陆小凤喊了一句。

陆小凤也气鼓鼓喊了一句,“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是助纣为虐。”

“我刚刚已与他们说好,有了钱就不在做盗贼,回去好好做一门手艺,好好过日子,用一个扇坠唤醒了两个人的良知岂不是天大的好事,就是因为你多事。”

“你怎知他们拿了扇坠就一定会回去好好做人?这次拿了一万两,下次便会想要两万两,难保不会慢慢走上杀人越货的道路,而且你知不知道他们上次不但抢劫了,还伤到了一个人。你这不是助纣为虐又是什么?”
“你怎么知道他们不会重新做人!”
“你又怎么知道他们会重新做人!”
他们两在月下争吵,谁也说服不了谁。
多说无益,花满楼已决定离开这个胡搅蛮缠的人。
陆小凤却叹气道:“你知不知道,我其实只是担”,但是他话还没说完,花满楼已走远了,他应该是听不到了吧。
不过陆小凤还是把想说的话说完了。
“心你的安全。”
第二天的课堂,陆小凤来的很早,他想迟到就迟到,想早来就早来,本就是凭心而定的事情。
但是今天的花满楼却完全不理陆小凤,无论他睡觉,发呆,还是发出一些奇怪的声响,他都好似不知道一般,也完全放弃了对他的说教。

而且,他的折扇下面已有了一个新的扇坠。

陆小凤心里好像空落落的,他知道花满楼是真的生气了,他以前一贯的板着脸,提高声音都只是摆出来的生气。但现在的生气,是从心里生出的生气,因为他总是会选择用最大的善意去揣测别人,更愿意用尽全部努力去挽救别人。

一整天,陆小凤都趴在案上,他很少情绪如此低落,直到夕阳西下,今日的课程结束。
学生们都走光了,只剩两个人。
陆小凤忍不住向上面那个人看去,他好像在发呆,一动不动的。
你又何必与我置气,你知道我只是担心你。”
“可你难道不该对我有信心一些么?"
陆小凤的脸上漾起了笑意,他轻快地跳到了花满楼的案前,手托腮杵在他的案上,近距离看着他,近到连他纤长的睫毛也根根分明,他嘴角噙着笑意,像红石榴一般。
“可你很清楚,我来书院一直只有一个目的。”
“我知道你只有一个目的,但是却不知道是什么目的。而且你难道还没想清楚么,你这就是占用了别人的资源,让一些寒门学子失去了读书的机会。”
“若是真心想学习的人绝不会因为不能来到你这里就学不到东西。”
“可你昨天做得确实不对,你应该对这么世界充满阳光一些的揣测,他们有了钱或许真的能够重新开始做一个真正正正的好人,毕竟谁都不会想要做贼,只不过人生苦楚,往往形势所迫,或许他家中正有嗷嗷待哺的孩子,或者卧床不起的老人,这些都太需要钱了,我失去的只不过是一个区区扇坠,拯救的或许是一个家庭。”
陆小凤觉得自己的脑袋开始嗡嗡作响,他又开始说教了,陆小凤觉得很奇怪,为什么他从来不对别的学生长篇大论的说教,偏偏要针对他呢?
可陆小凤只是微笑着看他说教,他说教的样子实实在在证明了他确实是一个合格的夫子。无论他说多久,陆小凤一般都会耐心地听完,可今天他却一点也不想听了,他不是不想听他说话,而是想听他说点别的,和他做点不一样的事情。
“花满楼。”陆小凤喊了一声,打断了他的长篇说教。
"嗯?“
"我觉得我应该把我来书院的目的告诉你,以便你对自己有一个更清晰的认识。“
“什么?”
他突然就把头凑了过来,像一只小鸟般轻轻地在他唇上啄了一下,然后带上得意的目的达成的微笑,脸上却发起烧来,心也响得跟擂鼓似的。
“我的目的本来就只有一个你。”
花满楼一愣,继而嘴角微微上扬,现出一种神秘莫测的笑意。
“你刚刚喂我什么东西了?”
“啊?”
“不如让我再尝尝。”花满楼说完,他的头也往前凑去,这一刻,他一点也不像一个瞎子,因为他的唇已准确无误的放在了对面那人的唇上,他们唇齿纠缠,柔软而饱满的感觉填满了心,时间静止,万籁俱寂。
良久,唇分,两个人呼吸都有点急促。
花满楼轻笑出声,“我知道了,你的目的只有一个,就是被我说教。”
“啊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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