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死对头又逼我掉马[电竞]》晋江连载中~

凤哥和七童(ooc慎入 !校园AU+双性转)百粉点梗交文

为了满足洛云太太 @凤歌笑楚狂 的恶趣味,连夜搞出此文!
警告!严重ooc+流水账
食用产生不适的,请不要留情地追杀(划掉)洛云太太!
与本人无关!

以下正文

01
凤哥推开D大234号寝室那咯吱作响又油漆斑驳的木门的时候。
只剩下一张床,一张上床。
其他的三张都已用各式杂物占领,宣告有主。
对,这不是公寓,是老旧的学生宿舍。
学生宿舍就意味着高低床,木桌椅,水泥地板和石灰墙。
这宿舍的简陋让凤哥浑身一抖。
现在室友们都不在。
凤哥并不在意睡哪张床。
她把东西往水泥浇筑的置物柜里一塞,被褥往床上一铺,躺倒下来。
几千公里的火车,外加几公里的雾霾,让她精疲力尽,浑身不适。
“要吃这个么?”一个声音向上床飘来,可爱的声音,可爱又温柔,有点娃娃音。
一包饼干被递上来,递饼干的手指白皙修长,干干净净。
凤哥伸头向下看去,是下床的室友回来了。
夏末的湿热依旧让人粘腻,她眉目清秀,身材纤细,个子跟凤哥差不多。穿着白色的短裤,绿色的棉质T,清爽自然。
她皮肤很白,脸上带着夏日凉风般的微笑。
她的床铺上摆放着几袋干花草,散发着清幽的温柔的香气,连带凤哥整个人都浸在了这种温柔里面。
凤哥觉得自己有点喜欢这个女孩。
她毫不客气的接过饼干,放在口中,柠檬味的苏打饼干嚼起来咔咔作响。
接下来的一个月。
234寝室里的四个人很快划分成了两个小队。
两个人的组织协同性最高,便于在如沙丁鱼罐头般拥挤的大学环境中获得竞争优势,比如,去食堂抢饭,去教室占座等。
寝室的小B说,我们寝室的划分是按照星座吸引法则。
凤哥想了一下,的确是这样。
七童是射手座,乐观温和,但有时候会感觉到她有点别扭。
凤哥是双子座,聪慧洒脱,但她常常对与异性周旋乐此不疲。
射手和双子,天生一对。
凤哥本名叫小凤,但七童觉得她身上洒脱不羁到粗糙的气质,像个古代的风流大侠。因此给她赐名,凤哥。以至于到后来,所有同学都这么叫她。
七童有个贼文艺的名字,文艺到强行叫出有一种吊书袋的感觉。有一次凤哥听到她和家里人打电话,她爸妈叫她七童,在抱着肚子笑了半天之后,凤哥单方面宣布,这个称呼在学校里被她独享了。
后来,凤哥又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。
七童似乎是个富二代,就是那种在新闻里出现的飙车炫富的神奇物种。但她又好像不太像,她平日吃穿用度跟自己这样普普通通的人好像都没有什么两样,在用钱方面时不时也会显出扣扣索索的一面。于是,凤哥在心里暗暗认定,七童好像有那么点可爱。

02
凤哥正对着电脑屏幕刷着网页,弹出一个窗口,“七童邀请你加入情侣空间。”
七童喊道:“凤哥凤哥,qq推出了情侣空间,我们一起玩吧。”
凤哥笑着,“你很无聊哎。”鼠标还是点击了确认。
之后的很长时间,她们一起吃饭,一起上课,一起自习。
每天腻在一起,简单舒心的校园生活。
她们发现彼此有太多的相同。
相同的爱好,音乐,旅游,看帅哥。
相同的三观,譬如,对某一个自以为很有风度的男生表现出毫不掩饰的鄙夷,对某一个很喜欢表现的女生偷偷露出尬笑。
她们的默契让她们在情感表达方面不需要说太多,只需要自然地聊着她们都感兴趣的风花雪月。
但,有一天,这一切突然改变了。
她们依旧一起吃饭,一起上课,但却不一起自习了。
谁都不去自习。
她们开始一起窝在寝室打游戏。
游戏好像一向对年轻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。
她们也是年轻人,她们打起游戏来跟别的年轻人也没有两样,疯狂的,没日没夜的,荒废了学习。
她们上课研究战术,下课就回寝室打游戏,简直忘记了自己是学生,更记不起还有学习和考试。
七童的成绩一向不错,大一上学期的期末考,她进入拿奖学金的行列。
凤哥虽然不甚用功,但时常凭借临时抱佛脚的记忆,成绩也不会太难看。
但,现在的情况好像不太妙。
全校物理联考在即,但她们的脑袋都是一样的空空如也,书本也是一样的干净雪白。
她们面面相觑,手还是放在了电脑键盘上,愧疚又开心地敲击着。
寒假马上来临,W市已飘起了雪片,细碎的雪片,夹着潮湿的寒雨。
寝室依靠四个人的体温,勉强升起一些暖意。
离物理联考还有一个星期,凤哥心情有点烦躁。D大的考试规则是,只要挂科,就得重修,没有奖学金,没有保研,一锤定音。
这实在不那么近人情。
但,她们只能接受。
凤哥鼠标一点,放出一个技能。她有点心慌,不是为这些虚拟的风云变幻,而是为她们两下星期的前路茫茫。
对于保研,奖学金,她一向没有想法。
但对七童,她不忍心。
七童聪明,认真,她一向是众人心中完美的好学生,也是老师口中时常夸奖的对象。
就像轻灵的雪花,纯白干净。
她若挂科,对老师或者对她自己,都会成为一个灾难,
就像雪花落在地上,沾染了些许灰尘。
雪花就该清扬地飞舞在空中,又怎能落在肮脏的泥土呢?
凤哥呆滞,敌人一个杀招,角色死亡。
旁边已传来七童略带嗔怪的声音,“凤哥,你发什么呆呢!”
凤哥甩下键盘,从七童的柜子里丢出一件羽绒服,又丢出一件毛衣,衣服很快堆满在七童身上,她张大了嘴巴,吃惊地看着正在往自己身上堆衣服的凤哥。
凤哥很快把她捆成一个粽子,自己也成了一个粽子。
“走啦,看书去啦!”
“什么?”
她的手已拖住了她的手,往外面的风雪冲去。
“呃呃呃呃,我的笔记本没拿啦。”
她们奔到了外面,风雪依旧没有消停,雪粒子和冰雨细小地砸在脸上,麻麻的,冰凉的。
“我们去哪里看书?”七童被她牵着走在刺骨的寒风中,她们的手都冰凉,冰凉僵硬,掌心却温热。
她们没有戴手套,所以她们的手攥得很紧。
“去,小树林吧,古人云,劳其心智,饿其体肤。温暖的教室实在不行。”凤哥说得很坚决。
七童不在反驳,她觉得她说得好像有那么点道理。
小树林就是校园角落一片隐蔽的树林,面积不大。树木是高大的枫树,树龄很长。地上是被踩得匍匐在地的杂草。
这样的雪天,别说学习的学生,就是情侣也不会来的。
所以,小树林空无一人。
她们拿出物理课本,大声地读着那些晦涩拗口的公式和定理。
“我都不懂怎么办!”七童叹了口气,吹出一片朦胧的白雾。
“我应该也是不懂,先记下来吧。”
“嗯。”
她们的手都冻得僵硬,脸也通红,嘴唇也麻木,但她们背书的声音却越来越大。
一天之后,她们好像完全忘记了游戏。
她们突然发现,要做成某件事,包括戒除深入欲望的瘾,好像其实没有那么难,只要你肯走出那一步。
对于玩游戏这件事,她们曾以为自己已被它拖入泥沼,可当她们迈出去的时候,发现下面是尚可支撑身体的地面。
心智好像比想的要坚强得多。
她们在小树林整整一个星期,经受那种严寒的考验,让肉体的折磨消弭精神的愧疚。
她们已经尽力去做了,无论接下来的物理联考,能不能顺利通过,也已没有任何办法。
出成绩的那天,凤哥还是很紧张,她打开网址查询成绩,她先输入了七童的考号,她的考号她记得很清楚。
点击确认的时候,她手有点颤抖。
等待成绩显示的时候,她心脏也有点不稳。
七十分,她激动得想要跳起来,心里已把老天感谢了几十遍。
她的目光投向七童。
七童也看着她。
她们的目光里都一样蹦跳着喜悦的火光。
“你通过啦!”
她们一起喊出这句话。

03
凤哥有了男朋友。
小b说这件事的时候,七童露出了一个柔柔的笑容,可能比校园里那座山头上的蓉蓉月色还要柔。
又要入冬了,她心里有点落寞。
凤哥身边一向围绕着一些异性,她也很常常跟他们发生一些言语上的纠缠和暧昧。
她把那些话说得很随意,似乎只是无聊时的打发时间。之前似乎也从未透露出想将自己放进一段明确的关系的迹象。
但现在,她确实这样做了。
她有了一个男朋友。
“恭喜你啊,凤哥,要请我们吃饭哦。”七童在见到她的时候如是说。
她笑得很开心的样子。
“好啊,我让苏可安排。”凤哥笑得很大声。
苏可也是她们的同班同学,清秀帅气的男生,一起吃饭的时候,他有点拘谨和腼腆。说话做事的时候会不自觉地看向凤哥用犹豫的目光征求意见。
七童有点气闷,又有点担忧。
她觉得凤哥和苏可不太搭嘎。
凤哥就像一阵长风,长风应该跟流云为伴,而不是肆意地吹进荒漠,卷起一堆黄沙。
但,这或许只是她一厢情愿的以为吧。
很快,七童的担忧也变成了现实。
凤哥全身心地投入了这场莫名而来的恋情。
她和苏可一起吃饭,一起自习,一起上课,甜蜜而热烈。
只剩下七童一个人形单影只。
一个人吃饭,一个人自习,一个人上课。
她接受凤哥的时候好像很快,自然而然的,第一次见面就变得很熟。让人觉得她是一个放开怀抱的人。
其实,她自己很清楚,要她从内心真正的接纳另一个人,需要花费多大的勇气和时间。
在她大学开始的头两年里,她已经习惯了那个人。那个人离开后,她只能让自己去习惯离开她。而不是接纳另一个。
上课铃刚刚响起的时候,凤哥和苏可急匆匆冲进阶梯教室。
整个教室只剩最后一排还留有两个连座,凤哥一向不喜欢最后一排,她喜欢风清气正地坐在靠前的位置,连老师面上的表情都尽收眼底。
但现在好像没有太多选择,他们挪到那个仅剩的最后一排的位置,小心坐下,以免引起讲台上老师的注意。
这样居高的位置,教室尽览。
她饶有趣味地打量着教室里的同学。
她忽然看到一个背影,清瘦的,落寞的背影。
背影乖巧地坐着,左边是一个空位,空位再往左有人。右边是一个空位,空位在往右也有人。
她就这样一个人坐着,白色的羽绒服,看起来蓬松柔软。她的背挺直,时而低头疾书,时而凝神细听。
她那么孤独,好像跟周遭的一切隔离开来,陷入了只属于她一个人的世界。
在这之前,这是两个人的世界。她的旁边本该有人坐着,但那个人现在抛弃了她。
凤哥就这样注视着那个背影,看到呆滞。
她的心被一根细线吊起,在风中摇摇晃晃。眼眶前又有水泡在破裂,溅得眼睛生疼。
苏可瞟到她脸上奇怪的神情,用手肘碰了碰她。
凤哥猛然回过神来。
眼前依旧是那个孤独的身影。
下课后,凤哥没有交待什么,一个人走得很快。
苏可有点奇怪,他觉得她或许是身体不太舒服。
她几乎是跑回了宿舍。
她看着她的下床,整齐的被褥,还有清淡的干花草的气味。
七童很快回到了寝室,依旧是如常的面容,平平静静的。
她们没有过多说话,凤哥把自己藏在上床,忍不住偷偷注意着七童。
七童简单收拾一下东西,拿着饭盒去食堂了。
她走出去的时候,凤哥好想给自己一巴掌,她刚刚明明可以说一句,“吃饭了么?一起吧。”
但她没有。
她的心被愧疚掩埋,更害怕被拒绝。
她没有接苏可约她去吃饭的电话,也没有自己去吃饭,她就没有吃饭。
七童回到寝室的时候,她依旧躺在床上发呆。
她愣了一下,“你没有去吃饭么?”她在问凤哥。
“嗯,我吃不下。”她的声音有气无力。
七童没有继续问什么,只是默默地收拾东西,似乎准备去自习。
凤哥还是没有说出那句想说的话,她想,明天吧,等气氛在自然一点。
七童离开了寝室,她心里空落落的。
她的肚子真的有点饿了,哎,无论怎么样,饭总是要吃的。她顺着楼梯爬下床,无精打采地收拾东西准备出门觅食。
寝室门又开了,七童是落东西了么?
她走向了凤哥,凤哥有点讶异,她手里拎着一个袋子。
“吃点东西。”她的手递了过来。
她还是去自习了,一个人的自习。凤哥还是没有说出那句话。
袋子里是一份炒饭,一杯饮料。
炒饭是她最喜欢的番茄鸡蛋炒饭,饮料是她最喜欢的阿萨姆奶茶。

04
冬天还是来了,冬天来的时候就意味着联考马上要来了,就在下周。
雪又开始不咸不淡的下起来。
风夹着雪,雪混着雨。
这是什么鬼天气。
七童紧了紧她的大红围巾,抱紧了怀里的一摞复习资料。
这学期,她很用功,每一个知识点都清清楚楚地在她脑袋里。她现在就算躺平了不复习,也跟挂科沾不上半点边。
但她还是走出了寝室,准备出门看书。
她走到了校园的角落,那片孤寂冰凉的小树林。小树林里依旧没有人,她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复习,但她偏偏来了。
她想起去年的两个人,两个有点疯的人。
在这里高声背书,惊碎了悄然而落的雪花。
凤哥也在自习室看书,她不太想继续复习了。她一向追求地都是过了就行。
但苏可一定要约她。
过去的这段时间,凤哥觉得自己过得很痛苦,她偶尔会和七童一起去吃饭,也偶尔会和苏可一起自习。
但,有几次他们一起邀约的时候,她就纠结到不行。
她不愿意拒绝七童,更不好意思伤害苏可。
七童在面对她的时候,依旧是温和的淡淡的,像月,像云。
但她深深感受到两人之间那种弥漫的尴尬和不安,像秋日的薄雾,朦朦胧胧的飘荡。
今天她答应了苏可一起自习在先,她信守诺言,陪着他走进了教室,教室有空调,很暖和,寒气只能在玻璃窗户上无奈地凝聚,又哀怨地划出一条条蜿蜒的泪痕。
她在教室里东张西望,有点看不下去书。
她也想起了去年联考之前,她们手牵手打败了游戏这个大怪物。在那片小树林里留下了喧闹的一个星期。
她有点呆,苏可看书看得很专心,根本没有注意她到底在干嘛,他做事一向很专心。
凤哥好像想得有点魔怔了,她突然噌地站起身,背起书包跑出了教室,她没有收书,她连书都没有拿出来。
她一路小跑,向着小树林跑去。
直觉告诉她,七童在那里。
她的直觉没有欺骗她,小树林里确实有人,厚实的白色羽绒服,牛仔裤,雪地靴,在那湿漉漉的草地上跺来跺去,默背片刻,又看一眼书。
雪粒子落在她的发梢,肩膀,迅速融化,渗透。
看到她的七童,眼睛都直了。
“你来干嘛?”
凤哥笑道:“当然是来背书了。”
“来这里背书?”
“难道不是么?”
她们都开始发笑。
“你不是跟苏可自习么?”
“我觉得我应该对自己好一点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
“我真的觉得我精力有限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七童满脸疑惑。
“所以像谈恋爱这种劳神的事情好像不太适合我。”
“啊?”
“啊什么,快背书啦。”
“什么鬼啊?”
“反正就那样啦。”
之后,凤哥给苏可发了一条短信,他们再次见面的时候,苏可的眼神有点哀怨。
凤哥受不了那种眼神,忙跑走了。
再后来,没多久,苏可身边又走着另外的一个女生,眉目含笑,仰头看他。
凤哥觉得很平静,不但平静,甚至有点如释重负。
因为她身边也总有一个眉目带笑看着她的人。
“凤哥,吃这个?”
“好。”
“凤哥,我们去逛街吧?”
“好。”
“凤哥,哪件好看?”
“好。”
“你可不可以对你的回答上点心啊。”
“我没有半点敷衍,每一个好字都是真心实意啊。”
“切~”

05
时间倏忽,进入大四,毕业的钟声临近。
凤哥和七童依旧像日常那样,牵手走过校园,走进食堂,回到宿舍。
她们去ktv唱歌,两个人。
七童唱歌好听极了,凤哥觉得她应该去参加中国好声音。
凤哥却五音不全,她的歌声在美感方面可能跟驴叫差不多。
所以,七童唱歌,凤哥微笑着听她,在一旁喝酒,喝啤酒。
冰凉的,涩涩的液体划过,就像她们之间这一段。
唱完歌,去楼上的凉面小店,点两份凉面,又去隔壁的烤翅店,配两串变态辣的烤翅。把冰凉的酸和灼热的辣在口腔里面混合成奇异的味道。
她们一起去听草莓音乐节,看着摇旗开火车嗨到爆的高中生,笑到直不起腰。
她们发现自己有点老。
之后的一个月,是凤哥一个人度过的。
七童成功的面试了一家S市的公司,前往实习。
好像她工作也很忙,没有过多的联系。
凤哥一个人在学校无所事事,课也几乎没有,每天只能散散步,听听歌,过着老年人的生活。
听的歌是两个人以前挖到的,歌手冷到没人听过。
七童不在,她好像连新的歌都搜罗不到了,只能反反复复听那几首。
一天,她突然想清楚了,左托关系右找人,终于搞定了一份S市实习的工作。
下个星期就可以去上班,hr告诉她的时候,她有点兴奋。
当天晚上,七童就给凤哥打过来电话,她接电话的时候,心雀跃得要蹦出来,她准备把实习的事情告诉七童。
七童先说了一些实习的情况,她觉得挺累的,每天都忙到没时间落脚。
凤哥安慰她,“实习很快就结束了。”
七童又说,“是啊,下个星期我就回来了。”
“不上班了么?”凤哥觉得心跳迟滞了一下。
“嗯,不上了。”
“以后都不去了么?”
“你晓得,我总是要回家的。”
之后,是片刻的沉默。
七童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,有点缥缈。
“你不想我么?”
“想,当然想。”七童听了笑得很开心,柔柔的。
“回来我们去旅游吧。”
“好。”凤哥轻声答应,像以前每一次答应那样认真。
之后,实习公司的hr给凤哥来了三个电话,都成了未接电话。

一个星期后,七童果然回了学校。
她们马上把旅游提上行程。
最后决定,武当山吧,七童说,比较契合你大侠的气质。
切~
十多个小时的硬卧火车,三个多小时颠簸的汽车。
她们来到了武当山脚下的武当山镇,不大的一个小镇。
她们之前不是没有一起旅行过,跟班里别的同学混杂在一起。
而这次,是真正的属于两个人的旅行。
她们来的时候刚好是十一。酒店很挤,旅客很多。
两人清早七点到达的山脚,开始往山上爬。山很高,而且风景比起之前去的黄山,华山也没有更美,但两个人都爬得干劲十足。
武当山比其他名山特别的地方,好像只有石阶多,不但多还长,爬到中午,两人已累到趴下,抬头看看,那高耸入云的石阶,好似没有尽头。
凤哥拉着七童,慢慢地往上挪。
她们遇到一池山泉,就拿空了的矿泉水瓶接来喝。
她们也可以选择十元一瓶的矿泉水,但她们觉得应该回归自然,享受大自然无偿的馈赠。
她们买下一大捆香烛,放进各种不知名大神前的香炉,煞有介事地跪拜磕头。
她们看到一个背包的男生,跟她们不远不近地同路,他走路的姿势硬邦邦的,像一个木头人。
每一个细节都好像很有意思。
这样的细小的有意思,把时间拉长搓扁。
她们最终还是爬上了武当山的金顶,她们双腿已经比灌了铅还沉重。天色暗淡,已经下午四点。
金顶有一家旅社,就是那种九十年代的旅社。按床位卖,没有卫生间,无法洗澡。
按照她们的疲累程度,她们应该住下,七童却犹豫了,让她犹豫的点是不能洗澡。
她浑身都是汗,很难受。
在某些方面,她确实有点执着。
但她们确实很累,在这样的情况下,要再沿着那数公里的石阶走下去,简直不敢相信。
“凤哥,要不我们还是下山吧?”她小心翼翼地问。
“好。”凤哥答得很干脆。
下山的时候,她们的腿都有点漂浮,像踩在棉花上。
“凤哥,我给你唱首歌吧。”七童笑道。
“你唱啊。”
“dudududududududu。”
凤哥已经想把耳朵给堵上了,“这是什么鬼畜歌曲?”
“你不觉得很有节奏感么?你的腿跟着节奏迈步没有变得更顺畅么?”七童说完,又自顾自地唱了起来,“dudududududududu。”
天啊,凤哥想把她的嘴塞上,但她没有这样做,而且还在这鬼畜的歌声中走到了山脚。
傍晚,回到镇上,她们在转了三个酒店之后,找到了唯一的一个房间。索性价格还没有太离谱。
她们又到一家看起来就蛮高档的酒楼,点了几个大菜。
她们从早上七点到晚上七点,只喝了两瓶山泉水。简直难以置信。
酒足饭饱之后,躺在床上的两个人,都有点莫名地开心,她们的腿都酸到没了知觉。
她们在过去的三年里一直躺在一张床上,却又没有在一张床上。
凤哥躺在上床,七童躺在下床。有时候,凤哥会看着从床和墙壁中间缝隙漏上来的不甚明亮的光线发呆。
她在想些什么呢?她也不知道。
现在,她们确确实实的躺在一张床上,熄了灯。
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。
“凤哥,我觉得武当山真的不怎么样。”
“我也觉得,不过有个小道士还长得挺帅的”
“去去去,你什么关注点。”她口气嗔怪,脸上却带着笑容,“我腿真的酸到爆。”
“我给你揉揉吧。”说着,她真的起身,替她使劲捏了几下,“好点没?”
“完全没用。”
“那我不捏了。”
七童转过了身,把清瘦的背留给了凤哥,她好像有点困了。她身上带着沐浴液的清淡的香气,就像一朵百合花。她的柔软蓬松的短发,调皮地翘起。
凤哥从身后轻轻地抱住她的腰,她的腰也很细,很软。
七童也转过身,她们彼此把对方融进怀抱。

06

六月三十号,是全体毕业生离校的日子。
凤哥把火车票订在了六月十五。
七童问她的时候,她说,“要回家准备找工作的事。”
其实,她为什么要提前走?她也有点想不清楚。或许,她害怕的是生生的离别。
自己先转身,是不是就会逃离得快一点?
走的那天,七童忙前忙后地帮她收拾行李,她们一直在说笑着,计划着以后的同学聚会,冲淡一些离别的愁绪。
很多同学都来送凤哥,苏可也来了。
她看着这些陪伴了四年的面孔,有点伤感。
但她还是笑着洒脱地朝大家挥了挥手,走上了去往火车站的公交车。
七童也跟她上了公交,她会把她送到火车站。
她们的手攥得很紧,天气很热,手心都是粘腻的汗,公交车上也都是人,站着左摇右晃。
“我们下次什么时候见面呢?”七童问道。
凤哥笑了笑,捋了捋额前的碎发,没有回答。
她们沉默着到了火车站。
夜晚的火车站,流光溢彩,人来人往。
多数东西都被打包邮寄,随身的东西不多,她们站在进站口随意地聊天,就像平时一样,就像今天并不是离别。
时间一分一秒地溜走,凤哥点亮手机看了一眼,“我该进站了。”
“好,一路顺风。”她神色淡淡,在这闷热的夏季夜晚,没有风,只有凝滞的空气。
她垂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脚尖,“要是你是男生该多好。”声音也是淡淡。
泪水一瞬间冲垮了眼睑,凤哥不敢在看她一眼,她慌张得好像在众目睽睽下偷了东西,
“你照顾好自己。”她丢下这句话,往进站口奔去。让眼泪洒进带起的暖风中。
没有犹豫,没有回头。
她好像听到身后传来一句若有似无的“你也是。”
然后,所有的一切,都在这个闷热的夏日夜晚彻底消散。

凤哥在键盘上飞速地敲击,她想,名字就叫《凤哥和七童》吧。
当她敲出这串字的时候,电脑屏幕右下角弹出一个小小的弹窗,对于这些时常出现的有碍观瞻的因素,她一向是直接点叉。
她眼角余光稍稍扫到,就没办法在挪开。
小小的弹窗上写着:
“情侣空间提醒,今日是你们的恋爱纪念日,你和七童已相恋1095天。”
凤哥看着这几个字,她的心里浮起淡淡的,涩涩的情绪,就像KTV里啤酒的味道。
在过去的几年里,她们是否真的有一刻已成为了真正的恋人呢?
凤哥不知道。
七童也不知道。
但,这些都已不重要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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